4月9日,凌晨5:30,深圳宝安机场,18岁的女孩小念(化名)登机前,紧紧拥抱东莞南城社工叶锦南,再次感谢这位素昧平生却陪伴了她20多个小时的社工姐姐。
而20多个小时前,她正以死相逼,让警察和社工帮助她逃离自己的父亲。

▲和解后与社工的合照
千里寻亲遭拒,父女反目陷僵局
4月8日早上,南城白马社工接到白马派出所电话,邀请白马社区综合服务中心派出社工到派出所协助调解一桩纠纷。
在派出所,一名情绪激动的男士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把女儿带回甘肃!”原来,这位从甘肃坐了30几个小时火车,一路靠警方提供的消费信息寻找女儿的男士,正是小念的父亲。“网恋男友绝对不可相信!”这位父亲脸色沉重地说,看起来毫无商量的余地。
“你们要是不保护我,让我离开他,我就死在这里!”18岁的小念称,父亲不值得相信,曾经动手打过她。为此,她要为自己做主,逃离父亲,投奔网恋男友,留在东莞。
双方各执己见,毫不退步,调解逐步陷入僵局。


▲共同了解少女心事 ▲跟爸爸进行详谈
多方合力,攻坚13小时
面对情绪激动且对社工有很强戒备心的父亲,白马社工发挥南城社工资源,聚集南城社工不同的优势资源,合力介入这例棘手个案中。
白马社工首先联系了南城社会工作促进中心。了解情况后,促进中心从南城一百余名社工中,找到甘肃籍社工刘瑾。刘瑾对当地风俗民情和宗教信仰都很有研究,促进中心希望借由刘瑾的乡缘优势,获取这对父女的信任,赢来转机。
由于小念反映自己有可能遭受父亲的家庭暴力,白马社工也联系了南城白玉兰家庭服务中心的社工邹长生。在现场,邹长生详细了解了小念反映的家庭暴力问题以及与父亲同住的担心和顾虑后,利用自己做家事调解的经验,引导小念与父亲平等对话并根据对话结果签订协议。
与此同时,促进中心社工利用网络资源,辗转找到小念所在地区的妇联及社工站点的联系方式,提供给白马社工,为后续帮助这对父女提供当地资源。白马社工也向律师志愿者咨询了监护人对未成年监护的法定年龄界定及进行家暴庇护的专业意见,从法律层面回应小念提出要求警察护送其离开父亲的要求。

▲协助父女进行平等对话
几名社工分别和这对父女进行了多轮沟通后,终于促成了他们的第一次对话。
对话虽然开始,气氛依旧紧张。13个小时里,一次次的对话,都在双方争吵中结束,几名社工虽然难受却不气馁,他们再次讨论,重新分析这对父女的谈话内容,制定会谈规则,引导他们内外一致地表达想法。
吐露心声,父女破冰和解
在几名社工及派出所干警的不懈努力下,父亲终于被感动,终于放下指责和谩骂,第一次向女儿吐露心声。
原来几年前,父亲生意失败,负债累累,因为不想家里人担心,他选择自己默默地承担这一切,而那段时间恰好也是时值青春期的小念最叛逆的时候,因此父女之间发生了多次冲突。
了解父亲的难处后,小念也开始卸下防御,说:“其实我是最喜欢爸爸的,但是爸爸后来变了,看不见我了。”听到这样温馨的话语,父亲深感自己这几年来因为只顾投身事业埋头打拼,而没能给孩子足够的关爱。

▲共同签订协议
就这样,双方开始愿意去尝试理解各自的难处,父女俩还商量了关于是否回家、回家方式、回家后生活及工作安排、父女发生矛盾时采取的沟通方式等问题,并达成协议,签订了协议书,小念和父亲、参与调解的社工站点及白马派出所各执一份。
最终,小念答应父亲回到甘肃兰州,暂时跟姐姐一起生活。父亲心口悬着的大石头也终于落地。
第二天清晨,这对父女带着释然的心情,踏上回家的路。小念的父亲因故不能同行,为了保证小念的安全,社工与白马派出所民警一起护送小念到机场。
“对小念事件这一个案的有效介入,和南城社工这个团体的整体性联动、及时的跨专业合作分不开的。”有关负责人表示,个案中,不同领域的社工形成合力,发挥性别角色、乡土文化及服务领域方面的优势,加上律师和警察的跨专业合作,用13小时的坚守,换来了小念和父亲的和解。


